洲中游

你好。

【曜白】经年雪

@鹤见沅 老师的战损小曜点梗!

虽然是战损的梗但是小孩子太可爱了没下去手,打的不是特别狠……罪过罪过,下次再打的狠一点吧!

甜文,6800字。

食用愉快。

是插叙手法哦。




“东方曜,一边儿去玩。”

  李白把正和他腻歪的某小朋友给推开。今日大寒,纷纷扬扬的雪片潇潇洒洒积了一庭院。吱压压听了牙疼。

  李白坐在檐下,手里捧着东方曜塞给他的暖炉,围手是灰貂皮的,暖和得很。东方曜被他一骂,只得挠挠头,坐到一旁去,给红泥小炉烘着火,炉上温着一壶酒。李白以前有喝冷酒的习惯,冷酒是无生气的,一口下去冻彻肺腑,总叫人在醉里带着清醒,不至于昏了头。而现在有人帮他温酒,实在熨帖的很,他也就乐的享受,逐渐改了习惯,说到底这人以前没那么多毛病,都是随便过过,自从被东方曜追到手了才毛病多起来,全是给惯得,也没人阻止,阻止也没用,东方曜这人对李白从来没底线没原则,底线就是偶像,原则就是李白,别的话一句也听不进去。

  今年是在一块的第十个春秋。小朋友也成了能担出一方天地的青年人,李白灌了口酒,想着年轻日子的雪月风花,感叹一句岁月不饶人,突然就拎起来剑,冲着东方曜一笑,扒拉开裹了一身的毛裘——东方曜非要他穿,李白体质偏寒,冬天总是四肢冰凉,他摸着心疼。

  “小朋友,来和我比剑。”

  剑仙的名号早就传遍天下,即使淡出了战场,也还是会被新来的后辈英雄们吹嘘追捧,东方曜常常为这个吃味,明明就是他的偶像,凭什么要给别人崇拜。李白自从听见他这抱怨,斜眼瞥一眼懒懒开了口:“你当年不是这样子?”东方曜就直接蔫儿了,他当年又不一样!他当年可对偶像没有什么过界心思,只是,只是后来被时间酿成了一壶醇厚的相思酒而已。

  “偶......偶像,我当年就只是......我不一样!”

  那时候李白还留着一份戏谑心思,凑上前对着已经身高齐平甚至略高的小朋友额抵着额,用尽了温柔地讲。

  “对,你不一样。”

  “你是我喜欢的人,和他们不一样。”

  等李白从过往回忆里脱出身来,东方曜上前给李白拉拢了毛裘,他细心把李白毛裘前的领扣一颗颗扣起来。握着他的手,哈了一口气。

  “天冷,别冻着。”

  李白最喜欢看东方曜认真盯着他的样子,无论是什么时候。那双漂亮金色眸子里面落满星辰,很漂亮,尤其是专注地只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。那真是天地间都只剩下这么一双眼睛,执拗热烈,极尽爱恋。

  他没有阻止东方曜,脸被毛裘围起来,显得不像是个剑客,又少了几分仙气,多了几分人间富贵的烟火感。反倒是个拥炉簇雪游戏人间的浊世公子。浅棕色碎发和毛领混着,东方曜伸手去给他整理整理头发,李白就拿出手来,握着他放在自己耳边的手,拉到唇边一吻,做足了风流态。

  “小朋友,我说比剑,你听到了吗?”

  岁月待他实在厚此薄彼,李白就像永不老的仙人一般,日久经年,容貌还如旧时倜傥,东方曜时时都为这事喝醋,抛开剑仙名头,李白的脸也太好看了,连他看了这么久都还会不自觉陷进去,更别提那些小年轻了。

  “听到了,今天下雪,我怕我发挥不好,还是不比了,偶像,今天温的是桃花酿,从仙君那里换来的,你一直想着,我就多拿了几坛,不比剑,来喝酒吧。”

  李白挑挑眉,把青莲剑放在一旁,又窝回了椅上,捧着暖炉等着东方曜温酒。

  “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嫌我老了,提不动剑了?”

  他故意有事没事要挑话,东方曜无奈笑一声,早就习惯了自家偶像这种爱好。

  “我怎么敢。偶像一剑霜寒十四州,十步杀一人,千里不留行,我怎么比得上。”

  他拿了一杯酒,递过去,给李白手心里触了一下,暖熨熨的,很舒服。李白反手挠了他手心一下,笑吟吟看东方曜表情一变,慢悠悠收回手自个儿独酌起来。

  “小朋友,你上次差点儿就赢了,我看也没多少时候了,说话别太过,嗯?”

  “不会的,哪怕我在剑术上能赢了偶像,我这里。”

  东方曜也和着他笑,右手摁了摁左胸膛,两眼一弯,眨出来星星。

  “这里永远都会输给偶像。”

  “偶像早就赢了,在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时。”

  李白有点儿愣神,暗道这小子段数越来越高,都快招架不住了。

  “你这小孩儿,讲话怎么跟着我学?”

  他把毛领拉了拉,试图掩盖住自己的一点面红。

  “不是跟着偶像学的,我是真心话,发乎心,止乎心,只是心里这么想了,所以我就这么做了。”

  “我一直都是这样的,我绝对不会对偶像说谎。”

  东方曜倒是十分认真,撑起身子,过去在李白唇边小小啄一下,带着一点委屈意味:“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,偶像总是把我当做孩子。”

  李白反手捞过来他,在人耳朵边笑出声:“怎么不是小孩子,你可还记得那次被一群魔种包围着,差点儿丢了小命?”

  东方曜耳朵被热气一激,不甘示弱亲了亲李白含着笑意的眼角,有点闷声:“记得,我当然记得。”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  那天说来也是很巧,他还是初出稷下的孩子,在玄雍磨砺。所谓天选之子从来都不是挂个名头就了事,玄雍人民善战,法律严苛,一向是说一不二的代表,在这里如果不展现出自己的实力,谁都不会搭理你的。

  他前去调查南荒的血族之乱。

  初出茅庐的少年还不太懂得什么叫掩饰踪迹和细心谨慎,当他沿着线索一路追查时,也跌入了暗处敌人的圈套。

  彼时的东方曜还是年轻气盛半点不知道轻重的,他面对着的是许多魔种,不过在一般来说,魔种对于稷下的学生并不陌生,也很好对付。

  但是加持了血族和魔道改造的魔种,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,这一点没有多少人知道。或许是有意无意,玄雍的君主没有说出来这一点,这就导致了今日的东方曜陷入苦战的境地。

  “该死。”

  他一个侧翻,就地滚出了几尺躲开一击。这个地方不太好进行躲避,空荡荡几乎是一片开阔的空地,手心里被石子磨出一道道血痕,血腥味散开使得这些魔种越发暴躁,连绵不断的攻击连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,稍有不慎就得横尸当场。

  “咳,要是我这回能回去我看我可以直接找姐姐打一架了。”

  东方曜借着星辰之力和这些被改造的怪物们纠缠,突然就想起来一些没做完的事,这不是个很好的兆头,但是他不想停下来。再次挥剑,一个点地漂亮的空旋,踩着横抓过来的巨大利爪,他一剑飞身而上削去这丑陋怪物的头颅。血沾上少年的眉峰发丝,深蓝的发同猩红的血掺在一块混淆不清,稍显稚嫩的脸庞渐渐染出一股杀伐的气息。

  “我可是稷下第一名的天才学子,怎么可能折在这里!”

  七星剑散发出一阵比一阵更强的光辉,星子环绕着他和他的剑,他一个又一个地找准目标,挥剑,斩杀。

  这似乎是一个无解的局,越来越多的魔种被血腥味引过来,越来越多的魔种被杀死而散发出血腥味。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,逐鹿南荒的旷野上少年执剑硬要劈出一条生路。

  “还有完没完!”

  东方曜狼狈反手递剑挡下狼形魔种的一击,腥臭的黏液几乎滴到他脸上来,张开的尖牙间甚至挂着腐肉,这让他止不住反胃的恶心感,于此同时,一只鹰形魔种瞅准时机尖啸一声,双爪狠狠扎进东方曜后肩。

  “唔!”痛彻心扉。

  说实话,长到这么大,他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苦头,心底里涌上来一股委屈,但反而更加清醒,清醒自己该做什么。他倒抡剑,一股脑儿的也不看目标,齐刷刷将那想要勾他而走的鹰兽双爪砍下来。牵一发而动全身,实在是痛,痛的他连话都不想说。

  但是东方曜绝不会就这么屈服,他被血污覆盖了一层的脸上有两只燃着热焰的金色眼瞳,还饱含着冲天的战意。

  “再来!”

   少年人不顾肌肉被撕裂的苦痛,毅然决然拔了那陷入筋骨的双爪,他的披风早就被扯的七零八落,却不妨碍这孩子一腔英雄血迎风招展。

  “大河之剑——”

  “大河之剑天上来!”

  一道如闲庭信步一般的白衣身影蹁跹而来,明明只是那么轻描淡写的一挥剑,却顷刻间夺了性命。

  “十步杀一人,千里不留行。”

  “小子,你丢不丢人?”

  东方曜忽然就松了力气,拿不稳剑跌坐在地上喘着气。他甚至连头发丝都拿不起来了,一刻不停地冲杀是从来没有过的高强度,更别说他还带了大大小小的伤在身上,更难以坚持。

  “偶......偶像......”

  “这回总不是什么汉服社的了吧。”

  李白看了一眼东方曜,心里压着些烦躁和怒火。他倒拎着剑,冷冷扫视了周围一圈喏喏不敢上前的魔种,唇角一勾:“看好了臭小鬼,擒贼先擒王。”

  东方曜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李白的动作,那快到了一定境界。一刹,几道残影淡去在空中,李白几息间到了一个被魔种重重包围密不透风的地带,一把剑握在手里,当中一劈,直如九天银河落下凡尘,天地黯淡,日月无光,荒凉大漠上就只剩了这一人一剑,霸道横绝。

  “这臭小鬼我罩着。”

  “谁动,谁死!”

  他在剑光明灼里露出来一个笑,色如三春花,一瞬就复苏了亘古的荒原,这片遍布鲜血的野地由着他这一剑,似乎重新焕发出生机来,傲然独绝,云天上的仙人奔红尘而来,持剑一招定乾坤。

  “大河之剑,天上来——”

  被重重包围的术士露出惊恐的表情,但那也只维持了一瞬,随即化作乌有,以那石破惊天的一剑为中心,近几十米的魔种全被情理的干干净净,在剑气的爆发里甚至灼烧尽了尸体,没留下什么痕迹。

  “小孩儿,还能走吗。”

  剑仙提着剑,还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浪荡样子,却是透出三分温柔色,没来由的就叫东方曜湿了眼眶。

  他狠擦了一把眼,把眼泪憋回去,踉踉跄跄就要起身奔过去,然后还没两三步就头脑一昏往地上栽去。他想:这下可真是丢人了,我和偶像差距怎么就这么大。

 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丢人,就跌入一个有着清冽酒香的怀抱,血污沾染了剑仙的白衣,给谪仙端坐的神仙台劈开一道裂缝,心底一悸动,李白叹了口气。另一只手按上东方曜后脑,把他按在自己怀里严严实实盖住了脸。

  “就这一次。”

  “呜......呜.......呜呜......我......我......”

  东方曜像是突然得到糖果的孩子,欣喜和劫后余生的恐惧涌上来,他紧紧抓着李白的衣袖,两行泪那么无声地流下来,死咬着下唇,倔强地不想发出一点儿声音,李白只觉得胸前一点湿润,便知道是这小孩儿哭了。

  李白就这么任他抱了很一会,直到东方曜不再轻颤时才出了声。

  “东方曜,东方曜?”

  他叫了两声,却没回应,低头一看,这小鬼居然睡了过去。肩胛上的伤口已经能看见骨头,淡淡星辉绕在上面,保护伤势不再恶化。李白皱了皱眉头,决定先带东方曜离开去处理伤口。

  等到东方曜醒来时,鼻尖还萦绕着清冽的酒香,他迷糊了很一会,才凝视着天花板愣神。李白在门口抱着臂,斜倚着门,伸手屈指敲了两下门框,“咚咚”两声引来了东方曜的注意。

  “偶,偶像,是你吗——嘶!”

  东方曜一见到李白就往上一弹,理所当然撕裂了刚刚包扎好的伤口,肩膀又渗出血来,疼的龇牙咧嘴,还不忘对着李白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。

  李白真是服了他,没好气端着药走上前去把东方曜摁回去,又塞了个软枕在他脖子后面,好喂他喝药。

  李白喂药的手艺确实不敢恭维,包扎还好,他也不是没给自己包扎过,照着以前的样子来就好了。这喂药嘛,没喂过,真没喂过。东方曜被他时轻时重搞的苦不堪言,呛了好几口,又不敢讲,两眼水汪汪的,眼看着要哭的模样。

  李白沉默一下,把半碗药放在几米远的桌子上,转身出去了。

  东方曜傻眼了。

  喂,偶像,喂,我没嫌弃你啊!你回来!你快回来!偶像!我一个人承受不来!就是呛死在你手底下我也心甘情愿啊!偶像!!!

  东方曜躺了一会,没看见李白有回来的迹象,只得艰难起身打算去够那药。然而李白这时候拿着调羹回来了。

  “躺好,别动。”

  一来就给东方曜头上磕了一下。

  东方曜满脸幸福缩回床上,乖乖等着李白喂药,即使被打了个包起来,也丝毫不能阻碍他对于偶像的热爱。

  李白左手端碗右手拿调羹,看着东方曜眼神复杂。

  这小孩儿是不是有魔种血统?怎么感觉下一秒就要长出来耳朵尾巴直冲自己摇呢?东方家族不会吧,不是没有魔种血脉的纯血吗?

  然而东方曜幸福地躺着眨巴眨巴眼睛,一口口喝着李白喂的药。周身时不时蹦出来几颗小星星,还喜欢往李白身上蹦,又在掉到他身上的时候突然消失掉,搞得李白一惊一乍,几欲问东方曜他到底要干什么。

  然而剩下的药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,曜也没有。

  东方曜咽下最后一勺药,才后知后觉喝了多苦的东西,李白还没开口他就把一张脸皱到一起,可怜巴巴好半晌才吐出一个字:“苦......”

  把个李白逗笑了。

  “我说你是傻的吗?”

  骂归骂,剑仙变戏法一样掏出来一颗糖塞进小朋友的嘴里:“这就不苦了。”

  东方曜涨红着一张脸,糖含在腮帮子里,鼓鼓的,很像个软松松的包子,李白有点手痒痒。

  东方曜看他偶像手动了几下,灵光一闪,拉着李白的手放到自己腮帮子上,舌头推着糖过去,含糊不清笑眯眯的。

  “偶像想捏的话,可以随便捏哦。”

  ......剑仙有点受不住。

  他冷着脸抽回手,起身看东方曜一眼:“你怎么那么蠢?”

  东方曜没气馁,躺在床上歪头看李白,眼睛里装满了星星:“偶像可以教教我怎么变得聪明吗?”

  “聪明是天生的,要是努力有用的话,还要天才干什么?”李白挪了挪视线不敢和东方曜对视,之前只觉得这小孩儿欠揍,没想到现在这么难对付,失策,失策。

  “可我也是天才啊!偶像,你看,我能变小星星呢!虽然没有偶像那么厉害,但是好歹也坚持了那么久,偶像可不可以鼓励一下我?”

  东方曜仗着一把少年嗓子撒着娇,谁看见都得把全天下的好东西捧过来。李白下意识摸酒壶,往嘴里灌了一口压压惊。

  “鼓励什么?鼓励你大胆无畏去送死,还是剑术不精没法子?”

  “臭小鬼,我可不是你师长。”

  “没义务鼓励你。”

  “但是偶像是偶像啊!”

  东方曜拉长了声,整个人洋溢着欢快的气氛。

  “看见偶像,偶像和我说话就是对我最大的鼓励了!”

  “偶像偶像,你那一剑真的太酷了!特别帅气!是真的,我还没看清楚就看见你的剑从天而落带起一片辉煌灿烂剑气四溢,锐利无匹可斩世间万物,就觉得这天地间只剩下了你和你的剑,其他的都是不值得一提不堪一击的渺小蜉蝣。偶像你怎么做到的?听说你是路过黄河才悟出了这样的剑意,那我能不能悟出来?看星星行吗?我是星辰之力,看星星应该可以吧,偶像你要不要陪我一起看星星,我觉得如果有偶像陪我看星星,我肯定很快也可以悟出像偶像那样的剑意!偶像偶像,你能不能陪我啊!看星星很好的,我学过星相学,我还能用星星占卜,星星的位置我都记得,偶像,你听我背,尾火形似虎,箕水貌若豹,角木犹比蛟,亢金宛如龙——”

  “好了闭嘴。”

  李白冷漠地拒绝了东方曜看星星看月亮谈天说地的请求,强硬给他盖上被子抽走软枕摁下去。他转身走出歇息的小屋,逐鹿的春天来得迟,两三支梨花斜斜伸过来,寥落了一片晚春好景。李白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,看着梨花忽地勾起一个笑来。

  “麻烦的小鬼。”

  他低低对自己说,忍不住笑起来。

  东方曜在屋里看不到外面什么情况,只听到一片清朗的笑声,李白推门出去的时候他看着那一身白衣,有些奇怪的感情涌上心头,他忽然就很想抱上去,告诉他东方曜真的很喜欢李白。阳光透过木窗投进来。淡淡铺了一地,叫人昏昏欲睡。

  东方曜也确实睡了,那个晚春的逐鹿平原上,一间小屋里,他在屋内休息,李白在屋外看着寥落春色笑着喝酒。

  七星剑被摆在床头,闪着淡淡的光彩,青莲剑被配在李白的腰侧,剑穗上还沾着一点小孩儿带上去的血迹没有洗干净,日久以后,变成一点艳红留着。

  那些都是年岁蹒跚而过的故事了,至少十八岁的东方曜在那个时候还是懵懂而不知爱恋的。

  ——————

  “我觉得还是那时候的你可爱,动不动就委屈的要哭,被魔种围着又奶又狠,一个劲和自己拼。”

  陈年的旧账翻出来,李白不轻不重调笑着东方曜,后者煞有介事点着头。

  “以前没有偶像宠着,所以我委屈嘛,现在不一样,现在我知道不管什么时候偶像都会站在我这一边,绝对是保护我的,有了底气,怎么肯再哭鼻子。”

  “说到底,让我长大的总是偶像,以前是催促我学剑的目标,环中梦时是助我找到自我的剑,逐鹿平原上又是偶像救了我,之后还教我习剑对战。”

  “所以,我不可能让为我付出这么多的偶像受到一丁半点儿的不满意不舒服。”

  东方曜握着他的手,十指交扣,半低了眼睑,唇边含了足以融化这满院冰雪的爱意痴情。

  “所以,我必须爱着偶像一辈子。”

  “别的人谁也不行,谁也不允许,谁都没那个资格。”

  “偶像是我一个人的,只属于我,所有风月温柔和暖阳春色都是我的,旁人就连一厘也不能分去。”

  他郑重吻上李白的眉目,小心翼翼又带着青年人不容置疑的霸道。

  “好,我是你的,这一生都是。”

  李白随他去了,伸手把小朋友拉进怀里,哑着嗓子:“天气冷,别在外面冻着吧,我们回屋。”

  “回屋做点别的,不喝酒了。”

  东方曜一精神,试探吻了吻李白的唇,李白似笑非笑看着他。

  “小朋友,手都伸到我衣服里了就别再试了。”

  “直接做吧。”

  他单手揽着东方曜的脖子,不容反抗地一吻。

  很快就被反客为主,两个人纠缠着进了屋。

  那天的雪呼呼地下了一整天,两个人也真就窝在屋子里没再出来,院子里的红泥小炉早熄了火,一株梨树枝丫被雪压住,很快又曲了枝条把那些雪块滑下去。

  那年逐鹿的救援还真是场巧合。

  李白自极北之地归来,手上拿着奇迹钥匙,正打算去看看南荒的血族之乱,只见满天星辰都指向一方的冲天剑气,他好奇去看,却看见一个坚韧不拔宁死不屈的剑士。

  或许是东方曜沉着斩去肩上那双爪的破釜沉舟讶异到了他,那个时候,他才确确实实承认,东方曜的确是个有能力有希望和他抗衡的对手。

  只不过后来踏过一地春秋落英,还来不及知晓什么时候动的心,就自然而然握起了手。

  九天上的月亮,人世的谪仙。

  终究饮了一坛心底最温柔的酒,就此跌落神仙台。

  “小孩儿是心底一坛温柔的酒。”

  “谁动谁死。”

  “偶像啊,当然是这辈子最喜欢的人,不止这辈子,下辈子,下下辈子,下下下辈子,但凡我活着一天,我都会义无反顾地去爱着偶像。”

  “不会有别人,只能是他。”

  “无关皮相,只是灵魂。”

评论 ( 36 )
热度 ( 1330 )
  1. 共97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洲中游 | 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