洲中游

《剑客》

伪唐朝pa，半架空时代。

唐突厥混血冰哥X唐将九哥

希望各位能喜欢。

私心会有李杜二人出现。

 

章一：出塞

 

劝君更尽一杯酒，西出阳关无故人。

 

“你当真要走？”

面对这问句，剑客折了一枝柳，绿叶新发，入手仍带着凉意。

“不走？”他似笑非笑。

“我可以......”

“大人可以什么？”

“你庇佑的是这繁荣昌盛的长安城。”

他弃了柳枝，抬手掀了斗笠斜刺长天。

“是这日。”

他淡然注视着面前英气俊挺的岳清源，酒宴未撤，人也还未醒。

“你可以什么呢，岳清源。”

“十二门子弟，绝技赠君王。”

“你什么都不可以。”

 

剑客垂眼冷笑了一声，反手带上斗笠，扬鞭纵马，一骑绝尘。

 

“将军……”

小心翼翼一直不敢说话，宁婴婴这时才出了声。

 

岳清源将一杯残酒撒地，遥遥拱手。

 

宁婴婴看着他，又看看远方，平白无故地生出一股难过。

 

“他会回来。”

抚远将军岳清源束了长袍，撤了酒席，转身归城。

他如此坚信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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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门关

 

剑客勒住了马，一路走来，从长安到边关，从繁华到凄凉。

 

那头的世家子弟正在狂欢，酒池肉林，美女歌舞。山珍海味，动辄银钱万千的佳宴，绫罗绸缎，金线绣的广袖流仙，翠鸾步摇一步三颤，摇出了恣意的千娇百媚。

 

这边的贫苦百姓，蓬头垢面，缩在摇摇欲坠的茅草屋里。饿的只剩下根根分明肋骨的孩童，消瘦的女人长着枯草似的头发，粗麻布胡乱围了几块权做衣裳。

 

边疆的士兵日夜轮守，疲惫已经是最容易忽略的情绪，思念像细密的藤蔓爬满他们那颗饱经风霜的心。

 

他拉下自己的斗笠，策马穿过玉门关，一出便出了大唐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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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杂种！”

 

“你凭什么住在我们这！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洛冰河蜷缩在地上，拳脚和谩骂从四面八方袭来。

“我没有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
 

“唰——”

 

“你叫什么名字。”

 

疼痛骤然停下，他抬起头，有一人笔挺站在他身前，日轮为那人镀过一身金色。

 

伸手撩起斗笠上的垂纱，垂下眼睫，剑客又开了口：“你叫什么名字。”

 

“洛……洛冰河。”

 

真美啊。

 

这是十岁的洛冰河第一次见到剑客，他的师父。

 

剑客从马上飞身而下，剑鞘一扫，击退一圈恃强凌弱的吐蕃少年。

洛冰河看他伸手撩起垂纱，明明无风，却发丝自动。

 

风动还是幡动？

 

是心动。

 

洛冰河曾听关内的老人们讲，要是多做了善事，菩萨会来亲临赐福的。

他先受了一整个童年的苦，却也没丢了那善心。那天沈清秋白纱起动，明明无风，却是他想着能度他的菩萨来了。

 

哪想到，这是后半生的魔障。

 

“起来，能走？”

 

洛冰河连滚带爬站起来，双手不安地捏紧脏兮兮的衣角：“能……能的！”

 

“沈清秋，跟着。”

 

沈清秋本意翻身上马，看看洛冰河，最终牵着缰绳，洛冰河呆愣了一下，扑通跪在地上，对他一拜。

 

“师父。”

 

“倒还有些小聪明。”

 

沈清秋不可否置，等他站起来，慢慢牵着马往前走：“你几时到这边疆的。”

 

“我本来是住在关内的……后来母亲……走了……又发兵，流民冲乱了人，就流浪到这了……”

 

“我会教你剑术。”

 

沈清秋缓缓走着，不远处便是吐蕃地界，刚刚那些被他扫开的少年渐渐靠拢上来，斗笠下的脸明显不同于他们，是清秀而雅致的。

 

“唐人，是唐人！”

 

“废话，要不然谁会去管那个唐人崽子！”

 

“果然是唐人！天下乌鸦一般黑！”

 

窃窃私语在他们身后响起，洛冰河不由得加快了脚步。

“怕什么。”

沈清秋的声音如玉环相撞，泉水激石，琮琮清冷。

“你若是没有胆子打回去，现在就滚。”

“师父……他们在城里有内应，是个吐蕃刀客。”

沈清秋嗤了一声：“我本来也是要去找的。”

 

“……”不知为何，洛冰河听着沈清秋的话十分的安心。

仅仅一面的功夫，他似乎是无条件信任着他的师父，他的师父走在前面，不缓不快，仿佛这天下的一切他都看不进眼里。

他突然沮丧想到，若这天下我师父都看不进眼，那我又要如何才入的了师父的眼呢。

 

但轮不到他想这么多。

 

“洗浴，换衣。”

 

沈清秋带着洛冰河住进了一间客栈，此地离玉门关并不远，这间客栈便是唐人开的。

洛冰河洗浴出来时，沈清秋正靠在窗边，怀里抱着一把剑。那剑在月下闪着莹莹的光，沈清秋见到他，心里满意。

洛冰河的确是天生的好相貌，一双墨眸含了万千的繁星璀璨，又亮又圆。让沈清秋想起曾养在府里那只傻愣愣的哈巴狗。

 

“过来。”

 

他微微顿首，示意洛冰河倒他身边来。

 

“你看看。”

 

他将怀里的剑敞开，月色在银白的剑身上溅出一层寒意。剑锋乍看并不锐利，待到沈清秋一转，在月光拂过时，薄之又薄的剑锋才显映出来，洛冰河不由得呼吸一窒，生怕那月色会在这剑锋上被斩断。

 

“……好剑……”

 

他慢慢才说了这句话，任何少年都会有一个侠客梦，也都梦想着有一把称心如意的剑。

 

“修雅。”

 

沈清秋看着洛冰河的目光，如他想的一样，是个可塑之才。

 

“等你基础扎劳了，我便送你一把剑。”

“至于现在，给我到床上去睡觉。”

 

洛冰河乖乖上了床，或许是颠沛流离了许多时日，他一挨到柔软的床铺便沉入了梦乡。

沈清秋却没有睡，一纵身从窗口跳下去，足尖点地轻而又轻。

 

“你就是来挑事的唐人？”

不似唐语的蹩脚口音，沈清秋站在那，静静等着。从客栈树林里走出一个粗犷男子，皮肤黝黑的亮眼。

 

“你最好——”

 

男子还未说完话，沈清秋一闪身，剑鞘飞快在他身上点了几下，封了穴道。

 

“……”

 

他做完这些转身又跃上窗棂，最后留给外面一个嘲讽的笑。

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，也没有一丝声响，一切发生的如此快。

洛冰河的脸在月下越发白嫩，美中不足的是面上有许多细小伤痕。沈清秋想了想，掏出来金疮药研碎和水调和了慢慢抹上去。

这不是件享福的事，伤口虽然小，可密密麻麻的伤口都传来疼感就不是一加一了。

沈清秋用的这药又是药效最好，也最烈的。

洛冰河明显皱紧了眉，却死死绷着，把沈清秋的一只手拽在怀里。

沈清秋手下迟疑，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背，将药移走，才抽出手来。

他看着洛冰河，心里有些不自在。他救洛冰河完全是一时兴起，正如他要与谁交恶一样，不过是喜怒不定罢了。

索性路上孤独，暂且留着。

待到他能自保了也算是了结。

他那时是这么想的。

 

洛冰河和沈清秋骑马离开这座边疆小镇时还有些疑惑：“师尊，这城里本来是有个吐蕃恶霸的。”

 

“我知道，看路。”

 

沈清秋不可置否，坐在马上目视着前方，他此行正是为了这件事。

 

从东到西，誓要将吐蕃武者尽皆挑落马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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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有明月伴春风，少年侠心志天下。

可惜世事违人愿，不足薄酒不足还。

TBC

 

旧文重修，斟酌了一下剧情和人物设定，祝各位2020年元旦快乐，新的一年要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啊。

其实有考虑改文名，最后想了想，还是没有改，可能比起一个为国为民的将军或者大侠，我以为沈清秋更适合冷眼旁观的客之一字，不过即便是客居人间，待久了也是割舍不开的。

以及最后多出来的四句话，指的是洛冰河——“曾有明月伴春风，少年侠心志天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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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下为大纲（咳，看不懂也没关系X是HE）

一出塞：十二门子弟，绝技赠君王

二除恶：等闲变却故人心，却道故人心易变

三往事：梦里花落知多少，处处闻啼鸟

四山河：日暮汉宫传蜡烛，轻烟散进五侯家

五决裂：弃我去者，昨日之日不可留，乱我心者，今日之日多烦忧

六狼烟：烽火连三月，家书抵万金

七乱世：国破山河在，城春草木深

八故人：一别经年，纵有千种风情，已没

九饮鸩：人生长恨水长东

十将军：忠义孝恩先，私情未了后

十一长安：城破

十二熬鹰：断骨抽筋

十三转机：不识庐山真面目，只缘身在此山中

十四玩笑：天意不怜人

十五换日：富贵人人求，山贫水疾苦

十六动荡：物竞天择

十七尘埃落定：满目山河空念远，不如怜取眼前人

番外一：戏楼兰

番外二：楼兰戏（现代pa）